哭声惊动了黑影,他径直向我的床前走来,我绝望地大叫一声,身子本能地往床里边滚去。
“二毛你叫个哪样?”一声苍劲的声传来,原来是师父!
我一下子跳下木床,扑进师父怀里,哭诉道:“师父你到哪里去了嘛,我好害怕,呜呜……”
师父嘿嘿两声,树根一样的手摸挲着我的头:“我这屋子里是天罗地网,百鬼难入,有何惧哉?”
“可是她、她、她……”我指了指他床上的梨花。
他转身瞄了一眼道:“这个啊,有啥稀奇?我不是给你讲了吗,她本来就是和我一起睡的呀!”
“一起睡?可是她、她……”我还是很吃惊,毕竟人鬼殊途,哪里能同住一床?
师父哼了一声,正色道:“冉二毛,你如果再为此事纠缠不休,我就叫你回家去睡了!快快睡下吧,你就当没看见算了!”
我立时噤若寒蝉,如蔫葱一样,面朝里面躺了下去。这一晚我失眠了,我想起自己的命非要这个老头来保护,这不也是命苦吗!霎时,泪水又夺眶而出……
接下来几天,我心情十分不爽,除了练功外很少和师父说话。好在翠翠也放假在家,我白天有空便与她一起玩耍。
其实翠翠这几天见我经常在大队卫生室,觉得挺奇怪的,一见我就扑闪着一对单凤眼问道:“冉二毛,你这几天咋经常在孙医生这里?你病了么?”
“我、我不是的,我到孙医生这里来看、看书。”我绝对不能说我在这儿学习法术,也不能暴露我是阴阳眼。
“看书?他家有什么好看的书?能不能拿出来我们一起看?”翠翠继续问。
我思忖了一下说道:“孙医生不准将书拿出来,那是他的秘方书籍。”我话一出口,就觉得在她面前撒谎而脸红。
“哦……”翠翠若有所思地应道:“你不说我都猜得到,你一定是在跟孙医生学艺吧!”
“就、就算是呗。”我敷衍道,同时转移了话题:“翠翠,你暑假作业做完了吗?”
她摩挲着搭在胸前的双条乌黑的辫子,不好意思地低下头:“我、我还没做呢,有好多题我做不起。”
我一听就高兴起来:“我也没做啊,要不我们现在去做作业?”
“那你教我?”
“好!”
说罢,我俩进了供销社里面。
而这个时候正是午后休息时间,吴远山正坐在门市部里面的竹椅上闭目养神,一个和作业本一样大的黑色收音机摆在旁边的茶几上,里面正播放着京剧《沙家浜》片段,他的右脚打着节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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