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青山与薛瑾一行是晚间才到晏青山先前所说的那府的,晏青山的友人接待了他们。
晏青山的友人较晏青山年长些,留了髭须,眉目是堂堂的,晏青山的友人不大爱笑——总归不像晏青山那般爱笑的——若是笑起来,也是不及晏青山那般朗润的。
晏青山说,这位是卜氾卜知府。
薛瑾向面前的这位知府大人行了一礼,而后晏青山便向卜知府引了薛瑾。
打过照面后,卜知府便请了晏青山与薛瑾入座。
“这位小公子何以与晏君同路?”卜知府说话是规矩的,亦是规矩地问起薛瑾的,晏青山说卜知府同他是多年老友,可这卜知府还是规矩地喊着晏青山为——晏君。
“薛贤弟是上京赶考,我同他于途中结识,便一路同行至此。”晏青山代薛瑾应了卜知府,薛瑾见这般,也点头附了晏青山。
“这般……”卜知府呢喃着,又看了薛瑾。
“薛公子没有甚么同伴儿一同上京?”这便又是卜知府问的,这其间,服侍这次晚食的婢女托着酒、连同酒具一齐上来了。
“无同伴一同上京,但有幸结识了晏兄。”薛瑾也是规矩着回应了卜知府,说话间,侍女已在为薛瑾斟酒了。
这酒——
薛瑾一怔,瞧向卜知府备下的酒——液体是橙黄的,上层为清面,下层倒是有些浊。
薛瑾低头看酒时,是未看见卜知府面色之变的。
“这酒可是晏君特意叫我准备上的——上次你来的信,可是心心念念着这江上的酒呢。”
未见这江山酒上来,晏青山实则早就闻到了那阵阵浓郁酒香,待酒上桌之时,晏青山也是眼中一亮,笑得愈发明媚了。
“这酒,我可想念得很。”晏青山喃喃,那番语气神情,活脱就是再遇心仪多年的佳人一般——念念不忘,满腹深情。
“酒还是当年的味道呢。”卜知府亦感叹上一句,将以青碧瓷碗盛着的酒推至晏青山。
晏青山端起碗,毫无二话,仰头便饮,举手之间尽显与普通文人不大相称的豪爽。
一时之间室内酒香旖旎。
一碗酒一瞬饮尽,晏青山抖抖手中的空碗,直呼痛快。
“可是当年的味道吧?”卜知府也笑了,问起晏青山来。
晏青山抿抿唇,任这令他日夜魂牵梦萦的酒味儿在他口中勾蹿了一会儿,才回应道:“二十年的老味道——实至名归矣——只是叹这人——兴许不同当年一般了。”
卜知府颜色微微一变,脸上的笑意一瞬间敛了敛。
“晏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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