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倒塌的墙头缝隙之中，那一团东西又像小强一般顽固地站了起来。
“叫你主人来呀，派你来试探我是什么意思？”贺望舒歪头笑了笑，发丝偏转在半张脸上，盖住了原本的神色，“如果你要回去打报告的话，记得这么说——”
“这个人很强，我们快投降吧。”
“粲！”那女鬼伸出舌头，可怜兮兮地舔了舔仅有的几颗牙齿，努力说出一句对她来说极其不容易的话，像是挑衅，“我并不需要主人。”
贺望舒巧笑倩兮的脸上一愣，眼睛瞪大了些：“出乎意料的忠诚。”
这次女鬼直接忽视了她的这句评价，摆了摆身子，看样子似乎还有再来干几百架的感觉。
……好吧，闲聊结束了。
贺望舒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，抬手在空中打出一道流利的手印，所划过之处皆出现一道浅金色的曲线，最后这些图案堪堪拼成一个完整的圆形。
贺望舒看着面前自己第一次结下的咒术，眉头皱得更深了些，眼神中流转出一种名为惋惜的情绪，动作极快地咬破了手指，在咒术正中间点上一滴血珠，旋即素手一翻，在虚空中柔柔软软地往前一推，咒术在空中移动速度越来越快，那本来不易发现的金光也随着速度的加快愈来愈深。
——而一切的目标只有一个，正是在废墟中苟延喘息的女鬼。
女鬼刚刚站稳身子再一次露出那细长的指甲，抬头看到已经近在咫尺的咒术，一声痛苦的不已的惨叫之后，本来由黑气支持的身体溃不成形，化成一滩黑水瘫软在了地上，但尚且还有一线生机。
贺望舒踩着做工精美的布鞋走到面前，居高临下地近距离观察了片刻，脸上挂着非常痛心疾首的表情，显然是对加了自己血的咒术竟然还不能杀死一只鬼而感到心情复杂。
“我……我都告诉你……”那摊黑水上下起伏了一番，像是声波一样浮动着，“主人是……”
她说这话的时候，声音虚弱极了，仿佛下一秒就要夹在风中捎走，贺望舒不得已蹲下身，打算仔细听着。
谁知下一秒一个比之前更加尖细痛苦的声音骤然响起，声线突如其来拔高，贺望舒被这一下子震得耳朵生疼，却又被这瞬间激到脸上的水渍吸引了注意力。
她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，视线僵硬往下移，地面上干干净净，一尘不染，下意识抹了抹脸上的水渍，沾在指尖的黑水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一点点蒸发殆尽，一缕缕的黑气升入空中消失不见。
——这才是真正的挑衅。
刚刚的情景来的太过于突然，贺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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