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凉女子以华为美，以扬为美，偏偏这样一个女子，内敛、低矜，姿色天然。如是，他们忽而想起中原内一首歌，那方人是如是唱的，“明眸皓齿谁复见，只有丹青余泪痕。”此时此刻，是如此。
凉汉一惊，道：“姑娘何姓何家？”
那濡姬敲了月皎，眉头皱了皱，片刻即松，“如此绝貌，乃是润心小姐？”
润心？霍空语的小字么？
月皎语中含笑，“非也。沈姓，霍家。”
那凉汉喜悦顿收，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。
“沈姓，霍家。”濡姬复话，冷笑一声，“好一个沈姓霍家，可惜了。”
那濡姬话里有话，月皎玩味地反问，“月皎斗胆一问，可惜何解。”
“这霍家沈氏即成妾室，当下往后，便是姓夜，主，霍家。”濡姬的纵身跳下马，“主位的，主。”
燕人女子一夫多妾，主位最重。她不信，这个傻子会一点都不在乎。
“如此，姑娘也可惜了。”月皎垂眸，一副惋惜的模样。
饶是濡姬对月皎充满了敌意，也觉得她一颦一笑皆是上乘的美人儿。
“哦？”
“宫主尊于大凉，享数荣华富贵。”月皎平静道，“修养却恰恰相悖，非但是如此。此前我见与媚姬宫主，曾与之道八字。”
濡姬不语，她一向不喜欢燕人绕弯子式的对话，好一会儿，才理解了月皎这段话的意思，眼里依然燃起了怒火。
月皎续而道，“自不量力，频生幻想。”
“好一个沈二傻子。”濡姬鼓掌，“你们燕人坊间的传闻没有半个真字！瞧你牙尖嘴利的，和傻字还真是沾不上边。”
“宫主谬赞。”
濡姬原是讽刺，可月皎这一回谦，她的怒火又被硬生生的压回去了。
“你可知道，我带来的嫁妆是什么？”濡姬挑明了道。
“月皎明了。”正因为明了，才不得不出来。
除非她死，亦或者霍问渠一封休书，否则，她一定要那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的允诺永生兑现。
上辈子经历波折，她的价值观、底线如此，不容改变。
濡姬道：“我不怕你们所说的‘隔墙有耳’。挑开说吧，如果没有我的‘嫁妆’，你们的处境，会很危险。”
“哦。”月皎随意地应了一声，“宫主的条件是？”
濡姬气势逼人，诸凉汉皆惧濡姬三分，眼前这位弱女子却是丝毫不怕，站的惬意，却又莫名的生出了几分端庄。
濡姬拍拍手，右手缠绕的一串铃铛叮当作响。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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